“月亮與六便士”,聽起來就像一幅驚艷絕倫的畫:在滿地都是六便士的街上,他卻偏偏抬頭看見了月亮。那一瞬間血液的凝固又沸騰,一瞬間仿佛獻上了靈魂,肉體凡胎浮生百態都成了枷鎖。那該是怎樣刻骨銘心的驚艷與永恒,經歷了巫山滄海,滿目所及自此非云非水。
于是思特里克蘭德拋棄了工作和穩定的生活,拋棄了家庭妻兒,寧愿忍受別人的誤會與詆毀,忍受流離饑苦的生活,毅然決然投入了繪畫的懷抱。不,不是忍受,忍受者證明在其中獲得痛苦,但思特里克蘭德毫不在意,他的目光甚至從未在這些困苦上停留過一秒。他滿心只有繪畫,他說他必須畫畫,“就如一個人掉進水里,那么他游泳的好壞都無關緊要,他要么掙扎,要么被淹死”。他的決然到了一種驚世駭俗的地步。他說愛情是一種病,他只在某些時候才需要一個女人;他說孩子即便餓死了也同他沒有干系;他無所謂所有人的厭惡與鄙視;他不能忍受任何桎梏,清除所有阻礙,即便遍體鱗傷鮮血淋漓。
思特里克蘭德逐月而去。我同許多人講思特里克蘭德,而這些人中大多數批判他的不負責任隨心所欲,剩下的大多誠懇的表示了他的勇氣令人欽佩。
當我們用現實的眼光思考思特里克蘭德,其感受不會比讀完百年孤獨好上半分:譬如月亮離地球足足36.3萬千米,還得是在近地點的時候。
如果說“月亮”是毛姆用的一個比喻,那么本體可以翻譯成理想,但它卻是高于理想的理想:你渴望在后花園的游泳池邊喝著86年的拉菲,同美人談論著康德;或者在世界各地舉辦音樂會,被人們稱為“現代的莫扎特”,都不重要,這些可能不是地上的六便士,卻充其量只算得上是樓頂的英鎊。月亮是生命的意義所在,是巫山滄海,是畢生所求,是刻在骨頭中的。而泱泱四海八荒,上下近萬年,有多少人連生命中的月亮是什么都不知道,遑論那剎那的驚艷與永恒。即便有幸得見,有多少人卻低下了頭,為了生活和家庭,因為恐懼與不安,寧愿假裝沒有見過。那么那么多的人此生便沉溺于緩緩的溪流,無緣懸崖瀑布。100字日記 www.ecjtubbs.com原創不易,請大佬高抬貴手!
那么,你可會棄了六便士,甚至英鎊黃金,一心逐月而去?只是在此之前,我只希望,能夠得見月的清輝灑滿青石的街道,像一幅美麗的畫兒。
睡前想:你可會棄了六便士,甚至英鎊黃金,一心逐月而去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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